“在那兒!”
有人喊了一聲,刀光立刻劈了過來。
靳寒川拽着兩人往深處滾,刀鋒擦着沈墨儀的發梢劈在葦稈上,“咔嚓”斷成兩截。
張秀才吓得癱在泥裡,靳寒川一腳把他踹醒:
“不想死就爬!”
三人在蘆葦叢裡連滾帶爬,泥水灌進嘴裡鼻子裡,嗆得直咳嗽。
沈墨儀的裙擺被葦根勾住,身後的刀已經劈了過來,她急得去解腰帶。
靳寒川突然回身揮劍,“當”地擋住刀鋒,劍刃火星四濺。
“往破廟跑!”
他低吼一聲,劍勢陡然變猛,逼得三個黑衣衛連連後退。
沈墨儀拽着張秀才拼命往前沖,裙擺撕裂的聲音在雨裡格外刺耳。
眼看就要鑽出蘆葦叢,張秀才突然“哎喲”一聲,腳被什麼東西纏住了。
是截生鏽的鐵鍊,一端埋在泥裡,另一端拴着塊木闆,上面刻着“漕”字,跟算盤珠上的一模一樣。
“是漕幫的标記!”
他拽着鐵鍊使勁一拉,木闆底下露出個黑窟窿,一股黴味混着藥香飄出來。
“是暗道!”
沈墨儀眼睛一亮,鑽進去的瞬間回頭瞅,靳寒川正被黑衣衛圍攻,肩上又挨了一刀,血順着胳膊往下淌,卻硬是沒哼一聲。
她咬咬牙,拽着張秀才鑽進暗道,木闆“哐當”一聲蓋回原位,把外面的厮殺聲擋在了身後。
暗道裡伸手不見五指,空氣潮濕得能擰出水,腳下的石階滑溜溜的,時不時踢到些空藥瓶,發出“叮叮當當”的響。
沈墨儀從藥箱摸出火折子,吹亮的瞬間,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。
牆壁上刻滿了字,全是運的記錄,“三月初三,張府收阿芙蓉三十斤”、“四月十五,齊雲白取腐骨散五斤”,最後一行是用血寫的:
“漕幫老舵主被滅了口,屍體沉于河灣第三棵歪脖子樹下”。
“這是爹的字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