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爹的字迹!”
沈墨儀的手撫過牆面,血字已經發黑,卻還能看出顫抖的筆鋒,
“他早就知道老舵主死了,還把屍體位置記了下來!”
張秀才突然指着牆角的草堆:
“那是什麼?”
火光照過去,草堆裡露出個木盒,鎖着把銅鎖,上面刻着船錨。
沈墨儀用銀簪撬開,裡面是本賬冊和半張地圖,地圖上圈着個紅叉,旁邊寫着“齊雲白私宅地窖”。
賬冊裡夾着張紙條,是齊雲白的筆迹:
“張啟山分贓太少,下月初三借漕幫碼頭火并,嫁禍沈氏”。
“不好!”
沈墨儀突然反應過來,“今天就是初三!他們要對我爹下手!”
她拽着張秀才就往暗道深處跑,石階盡頭傳來“吱呀”一聲,是破廟的後門。
剛推開門,沈墨儀驚得後退半步:
“老漕頭?你不是”
那天她曾親眼看到他在黑閣圍困中遇難了。
老漕頭鐵拐杖一頓,黑布下的眼睛亮了亮:“那是障眼法,你爹早給我留了水道脫身。”
“沈姑娘,可算等着你了。”
他聲音沙啞,左眼的黑布被風吹得晃動,“你爹讓我等的銅錢和令牌,帶來了嗎?”
沈墨儀忙掏出拼合的銅錢和令牌。老漕頭接過,拐杖“咚”地砸在地上:
“弟兄們,報仇的時候到了!去碼頭!”
漕幫漢子的呐喊聲震得破廟頂上的瓦片嘩嘩掉,沈墨儀回頭望,暗道入口的方向火光沖天,她知道,靳寒川一定趕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