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根本不是意外,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。”
沈墨儀拔下發髻裡的銀簪,用尖部挑出靳寒川肩上的毒針。
針尾的倒刺勾着點皮肉,帶起的血珠滴在甲闆上,瞬間凝成黑粒,跟燒過的煤渣一個樣,硬邦邦的。
“别動!”
她按住靳寒川想縮回去的肩膀,眼神裡帶着急色,
“這針有古怪,你看針管是空的!”
針管竟是空心的,半滴黑血順着簪尖滴在掌心。
江風卷來的鹽粒落在血珠上,“滋”地冒出白煙,顯出七個紅字:
“地窖百屍換爾父骨”。
字迹歪歪扭扭,像是用血寫的,還裹着股鐵鏽味,看得人頭皮發麻。
“地窖百屍換爾父骨”
她念出聲時,聲音抖得跟篩糠似的,牙齒都在打顫。
手裡的銀簪“當啷”掉在甲闆上,簪頭的黑膿與血字在陽光下糾纏。
活像兩條擰在一起的毒蛇,看得她頭暈目眩,差點沒站穩。
靳寒川猛地抓住她手腕,傷口的黑血蹭在她皮膚上,所過之處立刻泛起紅痕,癢得鑽心:
“你爹的骨頭?什麼意思?齊雲白把你爹的骨頭藏哪兒了?”
聲音裡帶着震驚,抓着她的手都在抖,指節都泛白了。
沈墨儀猛地擡頭,江面上漂浮的燃燒木屑映在瞳孔裡,碎成點點火星。
原來她爹已經不在了,齊雲白這畜生拿他的骨頭做交易!
心口像被重錘砸中,疼得喘不過氣,眼淚毫無預兆地湧上來,砸在手背上涼絲絲的,跟冰塊似的。
“不可能難道之前見到的是假的?”
她喃喃自語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,疼得眼淚直流,
“爹上個月還托人帶信,說他在嶺南采藥,還說要給我帶那邊的蜜餞再說,之前看見的,難道是有人假扮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