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爹真的跟他有血海深仇?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”
靳寒川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嗓子眼像塞了團爛棉花,堵得發緊。
帶着股苦杏仁的怪味,還有點燒雞毛似的焦糊味,嗆得他眼淚直流。
艙門縫裡鑽進來的毒煙越來越濃,灰黑色的跟條蛇似的貼着地面往這邊鑽
掃過腳踝時黏糊糊的,帶着點溫熱,像貼着塊爛肉。
他剛吸一口就頭暈眼花,腳下打晃,跟踩在棉花上似的,胳膊發麻,跟上次中菩提毒的感覺有點像。
這煙比菩提毒烈多了,齊雲白是真想趕盡殺絕。
“該死!”
沈墨儀罵了句,手忙腳亂拽下自己的麻布裙角。
猶豫了一瞬還是往褲裆裡一按,布料蹭過皮膚有點癢,再拽出來時已經濕透。
她劈頭蓋臉捂在靳寒川嘴上,指腹不小心蹭到他下巴的胡茬,紮得指尖發麻:
“屏住氣!這是黑閣的‘爛肺散’,沾着就喘不上氣,半柱香就沒救!我爹藥圃裡種過解這毒的草,叫‘破煙藤’,葉子黏糊糊的,可惜現在沒帶!”
尿騷味混着她發間的薄荷藥香嗆得靳寒川直皺眉,卻真的擋了毒煙。
那股味道沖得他鼻腔發酸,眼淚都快出來了,忍不住偏頭躲開,差點把臉埋進鹽堆裡。
鹽粒鑽進鼻孔,鹹得他打了個噴嚏,卻沒推開她的手
他能感覺到她按在他嘴上的手在抖,指腹冰涼,這瘋女人雖然嘴上不饒人,卻把唯一的活路給他了。
“沈墨儀你瘋了?”
他含糊不清地罵,“就沒别的法子?這味兒能把人熏死!”
“瘋總比死強!”
她回得又快又急,指腹卻輕輕按了按他的嘴角,像在确認他還能呼吸,
“你這條命,現在歸姑奶奶管!嫌臭?等活過今天,我賠你十斤香料,讓你泡在香水裡,熏得蚊子都繞着你飛!”
指尖的顫抖暴露了她的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