綠霧像活蛇似的纏上來,帶着股燒艾草的怪味,混着密道裡的潮氣,熏得她眼淚直流,喉嚨癢得像有蟲子爬,恨不得伸手去摳。
她記得爹醫案裡寫過,這毒沾着皮膚就爛。
去年碼頭有個纖夫沾了點,整條胳膊都爛成了膿水,最後跟塊爛肉似的。
“給我破!”
她摸出銀簪,簪頭那半朵梅花還沾着上回的血痂,甩臂就朝最近的那團綠霧擲過去,跟扔飛镖似的。
銀簪“噗”地挑破毒粉包,綠霧被密道裡的穿堂風一吹,全撲向那扔包的死士,跟長了眼睛似的。
死士沒來得及捂嘴,臉“唰”地就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,跟發面饅頭似的。
他慘叫着抓撓,指甲摳破水泡的“滋滋”聲裡,黃水流了滿臉,臉皮被抓掉一塊,露出底下鮮紅的肉,看着像爛透的桃子,讓人頭皮發麻。
沈墨儀趁機擡腳踹在他胸口,聽見肋骨“咔嚓”響了聲。
他像袋破布似的倒下去,腰間個油布包“咚”地撞在石壁上,發出悶響,跟揣了塊石頭似的。
她眼角餘光瞥見包上繡着個歪歪扭扭的“漕”字,針腳糙得像初學繡活的丫頭,倒和齊雲白僞造血契的手法如出一轍。
“這包有問題!”
她彎腰想去撿,被靳寒川一把拉住,胳膊差點被拽脫臼。
“先解決這些雜碎!”
他斷刀橫劈,逼退兩個死士,喘着氣罵,“别撿了芝麻丢西瓜,傻不傻?”
“裡面說不定有我爹的線索!”
沈墨儀掙了掙,沒掙開,急得跺腳,“你松手!”
“要命還是要線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