膝蓋磕在木箱上,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,卻倔強地沒掉下來。
掉眼淚也沒用,還不如多砍兩刀。
“回來!”
靳寒川一把抓住她的後領,像拎小雞似的把她拽回來,“别沖動!”
“不沖動等着被射成篩子?”
沈墨儀甩開他的手,銀簪握得死緊,指節都泛白了,
“你斷了條胳膊,我再不沖,咱倆都得交代在這!到時候誰去翻案?誰去告訴你爹,你跟他一樣冤死在陰溝裡?”
浪頭掀得木箱直晃,木闆發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呻吟,眼看就要散架,釘子都快崩出來了。
沈墨儀腳下一滑,死死抓住靳寒川的殘臂,指甲都快嵌進他的爛肉裡,帶着股同歸于盡的狠勁:
“要沉一起沉!你敢死在别人手裡,我就把你骨頭劈了喂狗,省得你在地下還被齊雲白的人欺負!”
靳寒川反手攥住她的腕子,把她往身後拉了拉,斷刀擋在前面,刀尖還滴着水,亮晶晶的:
“我死了,誰幫你爹翻案?到時候你一個人抱着這硯台哭,齊雲白怕是要笑掉大牙,說沈硯的女兒是個隻會哭鼻子的軟蛋!”
他突然将硯台塞進她懷裡,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過來,帶着點燙人,
“拿着!你比我懂這東西,哪裡有夾層,哪裡藏着字,你一摸就知道。”
“要是我沒上來記得去書院地窖找那本醫案,你爹的字,那裡面最多,到時候拿醫案上的字對比,誰都賴不掉!”
“誰要你的遺言!”
沈墨儀的眼淚終于掉下來,砸在硯台上,暈開一小片,
“要走一起走!你以為我一個人能帶着這東西沖出去?上次在碼頭,是誰被三個小喽啰堵得差點斷氣,還是我扔了塊磚頭救了你?”
她突然拽過他的殘臂,往他傷口上撒了點藥粉,藥粉遇血“滋滋”冒白煙,帶着股草藥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