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操!”
他罵了句,拽着沈墨儀跳過一道火溝,火苗舔着褲腳,疼得他龇牙咧嘴,
“老輩人說,戰船底艙才放火藥,怕打雷劈着。”
“現在看來,純粹是瞎講究!這船主怕不是個傻子,火藥放這麼近,不等敵人來,自己先炸了!”
“現在倒好,成了他們自焚的柴火堆!”
沈墨儀接過話,踩着發燙的船闆,感覺鞋底快被燙化了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烙鐵上,腳底闆又疼又麻。
她使勁跺了跺腳,想把火跺掉,
“這狗屁設計,早晚燒了自己!等出去了,我非寫封匿名信,告他們工部造的什麼破爛船!”
她一邊跑一邊罵:“早知道該穿你那雙鐵底鞋!這破布鞋快成烤鞋了,腳趾頭都快燙熟了!”
“等出去我非扒了齊雲白的鞋墊不可,讓他也嘗嘗燙腳的滋味!最好把他那官靴也燒了,讓他光着腳在釘子上走!”
“下次給你打一雙,帶尖的,踹人更疼。”
靳寒川拽着她“噗通”跳進小劃子,篙杆插進水裡時,濺起的水花都是熱的。
打在臉上像溫水澆過,卻讓她莫名安心,仿佛隻要他在,天塌下來都能頂一頂。
劃子剛離船,身後的火船又“轟隆”炸了一聲,跟天塌了似的。
碎木片像雨一樣砸在水面上,濺起密密麻麻的水花,有些還帶着火星。
有塊巴掌大的木片“啪”地砸在劃子上,帶着焦糊味,沈墨儀趕緊用胳膊擋了擋,手背被燙得發紅,火辣辣的疼。
“坐穩了!”
靳寒川搶過篙杆,使勁往江底一撐,竹篙彎得跟弓似的,劃子“嗖”地往前竄了竄,險險避開一塊飛過來的木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