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煉藥?”
沈墨儀皺緊眉,銀簪尖在掌心劃出道紅痕,“我爹醫案裡提過,苦膽入藥能明目,可沒說能當鹽換!”
她擡眼瞪向靳寒川,語氣裡帶着質問:
“這黑閣到底搞什麼鬼?”
“誰跟你說煉的是正經藥?”
靳寒川冷笑一聲,鐵鈎往船闆上一砸,火星濺在童屍肚子上。那鼓起來的地方竟縮了縮,跟怕疼似的。
“黑閣煉的是毒藥,”他壓低聲音,眼神冷得像冰,
“菩提毒的引子,就藏在那苦膽裡。上個月城南張秀才一家,就是中了這毒,七竅流血死的,死相慘得很!”
最後那個“斤”字剛顯全,童屍肚子突然劇烈起伏,肋骨被撞得“咯吱”響。
沈墨儀瞅見皮膚底下有個東西在滾,跟顆大核桃似的,下意識往後一縮,後背撞在船闆上,涼得跟貼了塊冰。
霧水順着船闆縫往下滴,掉在手背上,跟冷汗混在一起,黏糊糊的别提多難受了。
她盯着那起伏的肚子,心跳得跟擂鼓似的——這裡面到底藏着什麼?
“不能讓這玩意兒出來!”
沈墨儀拔了銀簪就往那烙印紮,銀尖子閃着寒光,帶着她今早擦的薄荷水味。
可這會兒,那點薄荷香早被血腥味蓋得死死的,聞着特沖。
這味道倒像是在提醒她,這可不是在藥鋪救人,是跟閻王爺搶證據。
“想滅證?”
靳寒川攥住她手腕,他的血滴在銀簪上,“滋”地冒起黑煙,跟燒頭發似的味。
“你爹當年是不是也這麼毀證據?”
他猛地用力,把她往跟前拽了拽,鐵鈎幾乎要戳進她虎口,
沈墨儀擡膝蓋就往他傷口撞,靳寒川疼得悶哼一聲,鐵鈎卻纏得更緊,把她手腕勒出一圈紅痕。
“我爹要是想滅證,”她喘着氣,眼眶紅得像兔子,卻死死瞪着他,
“就不會留着半本賬冊讓我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