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的腳步頓了頓,鐵鈎攥得咯吱響,指節都發白了。
“我知道。”
他聲音沉得像結了冰,“這老狐狸的心思,比秦淮河的淤泥還深。”
“但他算錯了一點,”他回頭瞅了她一眼,眼神比江底的淤泥還沉,
“他沒想到你爹的筆迹有破綻,更沒想到你腰上有這道疤。”
船闆上的血讓兩人好幾次打滑,靳寒川突然停下,撕下滲血的繃帶,粗魯地往沈墨儀被勒紅的手腕上纏。
他手笨得很,纏了兩圈就打了個死結,勒得沈墨儀“嘶”了一聲。
“你輕點!想勒死我啊?”
她嘟囔着,卻沒掙開。
她瞅見他後背的血越來越黑,在腰側積成一小灘,心裡發慌,跟揣了隻兔子似的。
“别亂動!”
他吼了一句,聲音啞得厲害,跟砂紙磨木頭似的。
傷口的血順着指縫流進她袖口,燙得她一哆嗦。
“這傷發炎了,回頭誰給我解菩提毒?”
他瞪着她,語氣硬得像鐵,“總不能指望黑閣那幫孫子吧?”
話雖說得狠,手上的力道卻松了點。
他用鐵鈎尖小心翼翼地把死結挑開,重新纏了一圈,笨手笨腳地往回繞了半圈,把她腕上最紅的地方遮住了,跟怕勒疼她似的。
“你的毒”
沈墨儀摸出随身攜帶的金瘡藥小瓷瓶,瓶身都被汗浸濕了,遞過去時指尖碰了碰他的手,跟觸電似的縮回來,“先敷點這個,能止點血。”
“這是我爹配的藥,比藥鋪的管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