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眯着眼劈落箭雨,突然“嗷”一聲。
一支神機箭穿透左腿,箭頭從膝蓋後冒出來,帶着血絲,像條小蛇的信子,疼得他差點栽倒。
他咬着牙罵了句髒話,額頭上的汗珠子“啪嗒啪嗒”往船闆上掉。
“寒川!”
沈墨儀撲過去,指尖剛碰到箭杆,就被靳寒川一把推開。
“别碰!”
他喘着粗氣,臉色白得像紙:
“倒鈎帶毒!這是黑閣的‘蝕骨箭’,沾血就爛肉”
“這麼狠?”沈墨儀吓了一跳,趕緊縮回手,摸出腰間的金瘡藥:“那咋辦?總不能讓箭一直紮着!”
血“咕嘟”往船闆上湧,把鹽粒泡成粉紅,黏糊糊的像漿糊,順着木闆縫往下滴。
“滴答滴答”落在江裡,引來幾條小魚圍着打轉。
他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,傷口像被烙鐵燙着似的,疼得他喘粗氣。
冷汗把後背的衣裳都濕透了,順着脊梁骨往下淌,涼飕飕的。
“骨頭裂了”
他咬着牙笑,斷刀拄地穩住身子,冷汗順着下巴往下滴,砸在地上的血水裡:
“娘的,比挨漕幫的鐵鈎還疼,那回鐵鈎沒穿骨頭縫!”
“這箭倒好,專挑骨頭縫鑽,是他媽長了眼?”
沈墨儀撲過去拔箭,箭杆倒鈎帶起塊肉,紅得刺眼。
指尖被倒鈎劃出道血口子,疼得她龇牙,罵罵咧咧往傷口撒金瘡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