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(第2頁)

他牙關咬得咯咯響,額角青筋暴起,顯然疼得厲害:

“‘玄’字是黑庫,專門存那些私造的家夥,不歸兵部管,隻有刑部尚書能調。”

他越想越覺得巧合:“‘七’是第七批造的,估摸着有三年了,正好跟齊雲白當上書院山長的時間對得上。”

這背後一定有貓膩。

齊雲白怕是剛當上山長就開始跟黑閣勾結了,書院就是他的幌子!

他想起父親生前查過黑庫的案子,說裡面水太深,牽扯到不少京官,沒想到真跟齊雲白有關。

沈墨儀點頭,撕下另一段裙擺擦箭杆,布上沾的血在雨裡慢慢暈開,像朵爛掉的花:

“我爹說過,正統年間就有這規矩,為的是方便追查兵器去向。”

她回憶着醫案内容,語氣肯定:

“後來黑閣就拿這編号冒充官箭,害死不少清官,我爹醫案裡記過三個,都是被這箭射死的,傷口周圍會發黑,像被墨汁染過似的,看着就吓人。”

這些都是體院爹用命換來的經驗,絕對不會錯。

他爹雖然不在了,但他留下的醫案卻能幫他們查案,也算另一種方式陪着她。

她摸了摸懷裡的醫案殘頁,邊角都磨破了,卻被她視若珍寶。

“咔哒”

焦屍的斷指又動了,這次幅度更大,指關節“咔咔”響,像生鏽的合頁,聽得人心裡發毛。

指甲在地上劃出完整的血字:“齊弑兄”。

血珠順着指縫往下淌,在青磚上積成個小紅窪,像隻睜着的眼,直勾勾地盯着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