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拽過他的手按在黑晶上,掌心的燙意透過皮膚滲進來,像要燒進骨頭裡:
“你自己看!這紋路裡藏着‘被逼’兩個字!”
“我娘的陪嫁箱子上,也刻着一樣的字,是齊雲白用刀劃的,那刀痕裡還嵌着我娘的血痂!”
她越說越急,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,砸在黑晶上,濺起細小的血花。
黑晶的溫度燙得驚人,靳寒川卻沒撒手。
兩人的影子在火光裡扭成一團,像極了當年在鹽倉,她替他吸毒時的模樣。
隻是這次,他聞到她發間的薄荷香裡,混了血味。
他想起小時候,沈伯父總背着藥箱來家裡,替他治打架留下的傷,那時的藥香,也是這樣清清涼涼的。
他突然松了勁,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,帶着點自己都沒察覺的軟:
“疼嗎?”
剛才下手太狠,她的肩膀肯定紅了。
說着,指尖無意識地想碰她被撞的頭,半路又硬生生收回,攥成了拳。
他怕自己一碰,她的眼淚會掉得更兇。
沈墨儀别過臉,耳根紅了:
“比你中箭輕。”
指尖卻悄悄拂過他滲血的褲腿,把濺到他鞋上的火星彈掉,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麼。
她瞥見他左腿的布條已經被血浸透,心裡揪了一下,得趕緊找地方給他處理傷口。
門外傳來海盜踹門的巨響,木栓“咯吱”作響,木屑簌簌往下掉,顯然撐不了多久了。
最下面的門軸已經松動,能看見外面海盜舉着刀的影子,正瘋狂往裡面撞。
靳寒川盯着黑晶上的字,突然悶哼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