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碎片說不定就是打開舊宅藥櫃的鑰匙。
而那裂開的黑晶裡,血字旁邊還隐隐透着半行:“第九具在城隍廟戲台底”
第九具童屍?
沈墨儀心裡一沉,齊雲白用童屍煉藥的事果然是真的,前幾具童屍胃裡的苦膽丸,怕是就跟這黑晶毒有關。
上個月城南失蹤的那個賣花童,會不會就是第九個?
身後的烈焰終于吞掉了柴房門,海盜的嘶吼近在咫尺,像貼在耳根上咬。
靳寒川拽起沈墨儀撞開後窗,黑晶碎片在掌心燙得像塊烙鐵。
他突然想起,娘的牌位底座是空的,小時候總偷着往裡面塞銅闆。
現在才懂,那底座的凹槽,形狀跟這黑晶碎片嚴絲合縫,像早就等着這一天。
“抓緊了!”
他低吼着縱身跳出去,沈墨儀的銀簪勾住了他的腰帶,兩人在墜落中翻滾。
她看見他左腿的黑血滴在草上,草葉瞬間枯了,像被抽走了魂。
海盜的箭“咻咻”射來,擦着耳邊飛過,紮進泥土裡嗡嗡作響。
一支箭擦過沈墨儀的發梢,将她的一縷頭發釘在旁邊的樹幹上,黑亮的發絲在火光裡微微顫動。
而遠處的城隍廟方向,正飄來一陣若有若無的笛聲,陰恻恻的,像極了去年沉屍那天,河面上的調子,聽得人後頸發麻。
更讓人頭皮炸的是,笛聲裡還混着個孩童的笑,脆生生的,像剛剝殼的杏仁,卻透着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難道第九具童屍,已經遭了毒手?
靳寒川拽着沈墨儀鑽進旁邊的竹林,竹葉被兩人撞得“沙沙”作響,混着身後海盜的叫罵聲,在黑夜裡格外清晰。
他能感覺到懷裡的黑晶碎片還在發燙,像揣着塊燒紅的烙鐵,而左腿的麻木感,已經快要蔓延到心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