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0章(第2頁)

昏暗中,那綠光映在靳寒川眼底,把他瞳孔裡的血絲都染成了青的。

他眉頭擰成個疙瘩,鐵釺子戳着黑晶,指節因為用力泛白,後槽牙咬得咯吱響,鐵釺子的冰涼順着指尖往骨子裡鑽:

“看見了嗎?你爹調的毒,連骨頭縫裡都滲着!這紋路,跟你家藥櫃鎖孔一個模子刻出來的!”

沈墨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,指尖涼得像塊冰,指甲差點嵌進他肉裡,指着骨屑尖聲喊:

“你聞這味,一股子海腥氣!我家藥櫃的毒從沒有這味,跟魚艙裡的馊味一個樣,你當我傻啊?”

她另一隻手抓起塊骨屑,往他鼻子前湊了湊,眼裡的紅絲比他還密。

黑晶的光忽明忽暗,映得兩人的臉一半陰一半亮,像各藏着半句話沒說。

屋外的風卷着殘雪打在窗棂上,“嗚嗚”的像哭,把舊宅的死寂撕開道縫。

窗紙破了個洞,冷風灌進來,吹得火折子的火苗歪歪扭扭。

靳寒川猛地掐住她的脖子,把人摁在供桌上。

牌位“稀裡嘩啦”倒了一排,其中一個砸在他手背上,疼得他眼冒金星,火“噌”地就往頭頂沖。

沈墨儀的腳尖踮起,喉嚨裡擠出“嗬嗬”的聲,手指死死摳着他的胳膊,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。

她的發髻被撞散了,一縷頭發垂在臉上,沾着供桌上的灰,糙得像砂紙擦過皮膚。

發間的銀簪晃了晃,差點掉在地上。

“去年在鹽倉,你爹藥櫃第三層鎖着的毒理圖,跟這黑晶紋路一模一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