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逼得更近,鼻尖都快撞上她額頭,手指越收越緊,能摸到她頸骨硌手,掌下的皮膚又燙又嫩。
“你敢說不是你家的?當我瞎是不是?”
他唾沫星子濺在她臉上,眼裡的紅血絲像要滲出來。
沈墨儀的臉漲得通紅,銀簪終于從發間滑下來,“當啷”砸在黑晶上彈了一下,在安靜的屋裡聽得格外刺耳。
她突然偏頭,狠狠咬住他的手背,鐵鏽味混着血腥味在嘴裡炸開,又腥又鹹。
靳寒川吃痛,手一松。
沈墨儀趁機抓起銀簪抵住他咽喉,腳還不忘往他膝蓋上踹:
“我爹的藥櫃鎖着齊雲白的逼供信!你敢看嗎?不敢就是軟蛋!”
她喘着粗氣,胸口起伏得厲害,銀簪的尖在他喉結上顫,劃出道細血痕。
供桌下的陰影裡,黑晶的磷光映出她眼底的紅,像兩簇小火苗,又兇又烈。
靳寒川盯着那簪尖,喉結動了動:“信在哪?”
“你先放了我!”
沈墨儀梗着脖子,另一隻手悄悄往後摸,像是在找什麼東西。
門外的風卷着雨絲撞在窗紙上,“啪嗒啪嗒”像有人在拍門,把屋裡的對峙襯得更緊,仿佛下一秒就有什麼東西要撞進來。
靳寒川的左臂突然炸開劇痛。
是上次中箭的舊傷。沈墨儀的銀簪不知啥時候紮進傷口,黑膿順着簪尖往下淌。
滴在黑晶上“滋滋”冒煙,腥臭味混着藥味直沖鼻子,像打翻了藥渣桶,又苦又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