滴在黑晶上“滋滋”冒煙,腥臭味混着藥味直沖鼻子,像打翻了藥渣桶,又苦又沖。
“你爹的毒要解,得用你自己的血混我家藥引。”
她冷笑一聲,往他傷口裡旋了半寸,嘴角撇着,眼裡卻藏着點慌,指節因為用力泛白。
銀簪的冰涼透過傷口鑽進來,激得他打了個哆嗦。
“敢不敢賭?”她又旋了旋簪子。
“賭赢了,你爹的冤屈能洗;賭輸了,咱倆黃泉路上作伴,省得你總疑神疑鬼!”
他反手攥住她的手腕,指腹摸到她掌心的繭子,是常年碾藥磨出來的,糙得像塊砂紙。
黑晶在兩人中間亮得刺眼,那些藏在紋路裡的“被逼”二字,突然清晰得像剛刻上去的,筆畫裡還沾着點暗紅,像沒擦幹淨的血。
“若真是你家的毒,”
他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,往旁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,血腥味在舌尖散開,
“我劈了你的藥櫃,劈成柴火,燒了給我爹取暖!”
話雖狠,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卻松了半分,指尖下意識繞開她手腕上的淤青——那是上次被海盜捆出來的印子。
黑晶上的“被逼”二字像兩隻眼睛,盯着他們沒說出口的糾結,也盯着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。
那腳步聲沉得像踩在棉花上,透着股說不出的詭異。
沈墨儀側耳聽了聽,突然往他身後瞟了眼,眼裡的慌更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