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裡那股認定沈家是罪魁禍首的火氣,莫名消了大半,隻剩下沉甸甸的疑團。
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黑晶的裂痕,那道新裂的縫像在嘲笑他之前的笃定,也像在預告着更大的風暴。
沈墨儀突然拽了拽他的胳膊,往屋頂指了指,上頭的瓦片正在往下掉灰。
“轟隆”
屋頂突然塌了個大洞,磨盤大的石頭砸在供桌上,牌位瞬間被砸得粉碎。
木屑混着骨頭渣子濺了滿地,其中一塊彈在靳寒川腳邊,沾着點灰白的骨粉,看着觸目驚心。
灰塵像濃霧似的湧下來,嗆得人睜不開眼。
他拽過沈墨儀往地上滾,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。
後來才看清是半塊牌位,兩人摔成一團,連滾了三圈。
後背撞在門檻上,疼得他龇牙咧嘴,像被鈍器砸了一下,眼前發黑,嘴裡嘗到了血腥味。
沈墨儀的額頭磕在他下巴上,疼得“嘶”了一聲。
“别動!”
他按住她的頭,一塊碎石擦過他臉頰,劃開道血口,熱辣辣的疼,血珠滴在她手背上,溫溫熱熱的,還帶着點黏糊。
她突然擡手抹了把他的臉,指尖沾着的血蹭到他下巴上,嘟囔了句:
“跟個血葫蘆似的,難看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