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的溫度透過血痕傳過來,竟有幾分暖。
她慌忙收回手,耳根有點紅,飛快地瞟了眼他滲血的傷口,又趕緊移開視線,手卻悄悄往他傷口按了按。
香爐裡的黑晶從他懷裡甩出去,掉進牆角的香爐裡,香灰嗆得兩人直咳嗽,嗓子眼裡又幹又癢。
碎石子硌得後背生疼,像要紮進肉裡。
沈墨儀掙紮着爬起來時,裙擺還勾住了供桌腿,“刺啦”撕了道口子,露出腳踝上沾着的泥,涼絲絲的貼在皮膚上。
他看着她狼狽的樣子,心裡那點剛冒頭的火氣又滅了,隻剩下同病相憐的煩躁,伸手想扶她一把,半路又縮了回去。
遠處傳來海盜的呼哨聲,像在報信,把危機感拽得更近,連空氣都變得沉甸甸的。
沈墨儀也聽到了,突然撿起地上的黑晶往他懷裡塞:
“先拿着!這東西比命值錢!”
沈墨儀爬起來踢了踢碎石堆,一塊黃澄澄的東西從石縫裡滾出來,在地上劃出道淺痕。
她撿起來放在鼻尖聞了又聞,突然臉色煞白,手都開始抖,指尖捏得硫磺塊發顫,冰涼的石頭硌得她手心發麻:
“是硫磺!海盜炸鹽船用的那種,遇火星就炸,去年碼頭炸掉半條街的就是這鬼東西!”
她頓了頓,聲音發緊:
“當時我去收屍,碎肉裡都摻着這味,又辣又沖!”
靳寒川接過來一看,硫磺塊上沾着點黑泥,捏碎了聞,跟黑晶紋路裡的雜質一個味。
帶着股海泥的腥氣,鹹腥中透着點嗆人的辣。
他突然一拍大腿,震得傷口發麻,疼得“嘶”了一聲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