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掌粗糙,磨得她嘴角有點癢,沈墨儀睫毛顫了顫,乖乖點了點頭。
指尖觸到她溫熱的嘴唇,兩人都愣了一下,他慌忙收回手,耳根有點發燙。
這種時候,他竟下意識想護着她,連自己都覺得意外,隻能攥緊斷刀,把這點異樣壓下去。
地窖裡的黴味混着外面的江風,把緊張感泡得發脹,仿佛随時會炸開,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。
沈墨儀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,往地窖深處指了指——那裡有個通風口,能看見外面的船影。
地窖裡一片漆黑,沈墨儀摸出火折子,火苗“噗”地竄起來,照亮了靳寒川臉上的血。
她突然“嘶”地吸了口涼氣。
他臉頰的傷口還在流血,滴在鎖骨的舊疤上,像條小紅蛇,看着格外刺眼。
她掏出塊帕子給他擦臉,帕子邊角都磨破了,洗得發白,上面還沾着點草藥渣,糙糙的擦過他的皮膚。
動作重得像在賭氣,卻避開了傷口最疼的地方,指尖碰到他下巴時頓了一下:
“這道疤落了印,就當我沈家欠你爹的還清了,以後别再像條瘋狗似的咬着不放!”
“誰咬着不放了?”
靳寒川偏過頭,卻沒躲開她的手,
“當初在鹽倉,你爹藥櫃鎖得比誰都緊,不是有鬼是什麼?”
“那是防着你這種不分好賴的莽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