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是炸船?”
沈墨儀突然蹲下身,抓起一把硫磺粉撚了撚,
“我爹的醫案裡寫,這硫磺混着菩提子的汁,能煉出一種毒,人死後骨頭會發黑——跟你爹遺骨上的垢一模一樣!”
她擡起頭,眼裡閃着光:“這不是你爹的毒,是齊雲白用海盜的硫磺煉的!”
他現在越來越确定,齊雲白才是幕後黑手,之前對沈家的懷疑像塊石頭落了地,心裡輕快了點。
沈墨儀突然想起爹醫案裡的批注:
“倭硫磺性烈,遇菩提毒血顯字。”
她抓起一把硫磺粉往靳寒川的傷口按去,眼神發亮,帶着點豁出去的狠勁,指腹都被燙得發紅:
“試試就知道了,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!”
“你瘋了?”
靳寒川想躲,卻被她按住胳膊,“這玩意兒燒得慌—。”
話沒說完,硫磺粉已經碰到傷口,疼得他抽了下胳膊,像被烙鐵燙了似的,卻沒推開她,反而盯着地面,等着答案揭曉,心裡竟有點期待。
或許這樣,就能徹底還沈家一個清白,也能告慰爹的在天之靈。
地窖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像踩在他們緊繃的神經上,每一步都帶着殺氣,連火把燃燒的“噼啪”聲都顯得格外刺耳。
沈墨儀盯着他的傷口,呼吸都屏住了,火折子的光把她的影子投在牆上,像隻緊張的小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