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”一聲,裂縫突然擴大,半截繡春刀從縫裡彈出來。
刀柄上的布條已經黴爛,散着股陳腐的味,像埋了多年的老木頭。
刀身在陽光下閃着冷光,鏽迹裡還卡着點暗紅的東西,看着像幹涸的血。
刀柄上纏着的布條雖然爛了,卻還能看出是深藍色的。
他眯眼一看,“玄字七”的刻痕深得發黑,跟埋在他爹墳頭的斷刀分毫不差。
刀身的鏽迹裡還卡着暗紅的血渣,像幹涸的血淚。
這把刀他太熟悉了,爹生前總用它來劈柴,刀柄上的紋路他閉着眼都能摸出來。
小時候還總纏着爹教他耍刀。
“是這把刀”
他低笑出聲,血沫從嘴角溢出來。
鐵鈎撕肉的疼好像都輕了點,心裡那塊壓了三年的石頭“咚”地落了地。
“齊雲白用刑部的刀殺我爹,再藏在鹽樁下。你們漕幫幫他藏兇器,就不怕打雷劈?”
刀疤臉的臉“唰”地白了,下意識往鹽樁後躲,腳邊的鹽粒被踩得“咯吱”響。
手不自覺地按在腰間的刀上,指節泛白。
眼神慌亂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狗,喉結上下滾動着咽了口唾沫,突然吼道:
“胡說八道!齊山長怎麼會做這種事!你這是污蔑!”
靳寒川看得清楚,裂縫裡的黑布包鼓鼓囊囊,邊角露出的紙頁泛黃發脆。
上面印着個狼頭記号,跟黑船船頭的銀狼頭一個模子,錯不了。
他甚至能看到紙頁上模糊的“鹽三百石”字樣,墨迹已經發黑,像是很多年前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