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用繡春刀劈開纏在鹽樁上的鐵鍊,右臂“咚”地砸在鹽堆上,疼得他眼前發黑,差點暈過去。
他反手抹了把臉上的血,溫熱的液體糊了滿臉,連睫毛上都沾着血珠,視線一片模糊。
晃了晃腦袋才勉強看清周圍,刀疤臉的屍體就躺在腳邊,懷裡露出半截血糊糊的紙,被風吹得輕輕顫動,邊角還沾着點鹽粒,紙上的血迹已經半幹。
“這是”
他用刀尖挑起紙頁,血字“沈硯”兩個字刺得人眼疼。
墨迹邊緣發烏,像是用血混着鹽水寫的。
紙頁邊緣卷着角,看着有些年頭了,中間還有道折痕,像是被人反複折疊過,折痕處都快磨破了。
剛要細看,鹽堆後突然傳來響動,枯草被踩得“沙沙”響,還夾雜着布料摩擦的聲音。
他猛地轉身揮刀,卻見沈墨儀舉着銀簪站在那兒。
她發梢還沾着鹽粒,跟撒了把白糖似的,眼神裡滿是驚惶。
另一隻手裡攥着塊碎布,上面沾着點點血迹,像是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。
“别動手!是我!”
沈墨儀慌忙後退,銀簪“當啷”掉在地上,也顧不上撿。
“我跟着血迹找來的這是什麼?”
她盯着靳寒川手裡的血契,臉色突然發白,嘴唇哆嗦着,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。
“這不是我爹的字!絕對不是!”
靳寒川把紙頁遞過去,風卷着鹽粒打在紙上,邊緣露出點綠色的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