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(第1頁)

“這賬我核對三遍了,錯不了。昨兒深夜在書院牆頭翻到的,差點被護院逮住,鞋都跑掉一隻,現在腳還疼呢。”

“那護院的腳步聲跟打雷似的,吓得我大氣都不敢喘。”

他說着還跺了跺腳,表情誇張,額頭上還有塊淤青。

他把賬冊塞給靳寒川,紙頁上的紅圈刺得人眼疼:

“那孩子穿紅衣,前兒還在城隍廟讨飯,給我塞過半塊幹硬的窩頭,說謝謝我給她的凍瘡藥。”

“那窩頭硬得能硌掉牙,她卻吃得香着呢,小臉上還沾着面渣。現在怕是已經被送進書院地窖了。”

靳寒川翻到賬冊最後一頁,墨迹未幹的“子時焚屍”四個字,跟血契上的筆迹如出一轍,看得人心裡發寒。

紙頁邊緣還沾着點蠟油,像是從什麼地方粘來的,帶着股松脂味,聞着有點嗆人。

“齊雲白要毀屍滅迹!”

沈墨儀突然抓住他的胳膊,指尖冰涼,指甲都快嵌進他肉裡。

“地窖的暗道在鹽場枯井,我爹的醫案裡記過,井邊有棵歪脖子柳樹,樹幹上刻着‘清字。”

“還是我小時候幫他刻的呢,當時手都磨破了!”

“你的胳膊”

沈墨儀看着他淌血的右臂,突然蹲下身撕下裙擺。粗布摩擦皮膚的觸感有點糙。

“别動,我幫你包紮。”

她的動作有點急,布條纏得歪歪扭扭,還時不時擡頭看他的臉色,眼裡藏着擔憂,額頭上滲着細密的汗珠。

布條纏到傷口時,靳寒川疼得抽了下,額角滲出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