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條纏到傷口時,靳寒川疼得抽了下,額角滲出冷汗。
卻見她耳後那顆痣被汗水浸得發亮,像顆小朱砂,心裡莫名一動。
這位置,跟她娘畫像上的痣一模一樣,連大小都差不多,每次看到都覺得親切。
“忍忍。”她的指尖冰涼,卻帶着股薄荷香。
“這鈎子上有齊雲白的私印,跟他書房的圖章一模一樣,我認得!前兒給他送藥時親眼見的,那狼頭缺顆牙,醜得很!”
“每次看到都覺得滲人,當時就覺得這印透着股邪氣。”
她說着,還嫌惡地皺了皺鼻子,手下的動作卻輕柔了許多,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。
靳寒川突然笑了,牽動嘴角的傷口,疼得“嘶”了一聲:“等救了孩子,再跟你算藥錢。”
沈墨儀的耳根紅了,卻故意加重力道,勒得他胳膊生疼:
“算你三倍!少一個子兒都不行!”
嘴上厲害,手上的動作卻輕了些,還往傷口上撒了點止血的藥粉,藥粉碰到傷口冒起白煙,帶着股苦澀的藥味,嗆得她打了個噴嚏。
書生突然指着鹽樁上的鐵環,嗓門拔高,驚飛了遠處的麻雀:
“《大明律》規定,私設鹽樁刑訊者斬立決!”
“你們帶着刑部腰牌,就敢知法犯法?不怕都察院的人下來扒你們的皮?到時候可别喊冤!”
他邊說邊撿起塊石頭,往喽啰那邊扔去,石頭砸在鹽堆上“啪”地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