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片上标着這刀是“弑官兇器”,當時她還不信,現在看來,爹沒騙她。
“我爹醫案裡有這刀的拓片,”
沈墨儀聲音發顫,“上面寫着弑官兇器,黑庫流出。”
靳寒川眼睛一亮:“你爹醫案裡還有這東西?快說說具體寫了啥?”
“當時光顧着害怕,沒細看,”
沈墨儀懊惱地拍了下大腿,“隻記得旁邊畫着個缺牙的狼頭,跟這刀上的一樣。”
鹽場東邊草垛後面,青衫書生用樹枝在地上畫圈。
圈裡寫個“殺”字,被他用腳碾得模糊,揚起的鹽塵嗆得他直咳嗽,眼淚都出來了。
他指尖銀戒被太陽照得發亮,戒面“清”字在陰影裡忽明忽暗,戒圈上的梅花紋磨得光溜。
這是清流黨學員的記号,跟蘇清那枚一個樣。
見靳寒川拿到繡春刀,他突然停手,從懷裡摸出個小銅哨,哨身刻着“白梅”,吹孔還沾着點唾沫,帶着股薄荷味:
“這刀要是落到齊雲白手裡,咱的計劃就全泡湯了。”
身後傳來腳步聲,他猛地回頭,三個黑衫漢子站在那兒。
領頭的左耳朵缺了半片,腰間令牌閃着寒光。
“你在這兒鬼鬼祟祟地幹啥?”
缺耳漢子冷聲問,眼神像刀子似的刮過書生。
書生強裝鎮定:“沒、沒幹啥,就是路過歇腳。”
“路過?”另個黑衫人冷笑,
“這荒鹽場有啥好歇腳的?我看你是在給靳寒川報信吧?”
“齊山長說了,活要見人,死要見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