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雲白不光要毀刀,還要把這些孩子當陪葬品,跟當年處理那些知道太多的人一個德性,心黑得淌油,連孩子都不放過。
有個孩子的哭聲突然斷了,像是被人捂住了嘴,聽得沈墨儀心都揪緊了。
鹽倉的木牆在撞擊下裂開蛛網似的縫,最寬的地方能塞進個拳頭。
齊雲白的笑聲混着孩童的哭嚎飄過來,像淬了毒的針:
“寒川賢侄,這鹽倉埋着你爹的另一半骨頭,要不要進來認認親?”
“哦對了,你姐姐的耳環,我也一并收在裡面了,保證原汁原味,還沾着她臨死前的血呢!當年她還求我放過你,說願意去當營妓,真是笑死個人!”
“你把我姐姐怎麼了?”
靳寒川目眦欲裂,眼睛紅得像要滴血,右臂的傷口因為激動又裂開了。
血順着鐵鈎往下滴,在地上砸出小小的血花,洇進鹽粒裡,像開出朵妖異的花。
他想起姐姐出嫁前給他梳辮子的模樣,手指溫柔得像春風,怎麼就落得那般下場?
“想知道?”
齊雲白掂了掂手裡的火折子,火苗舔着他的指尖,映得他眼底一片陰狠,
“進來看看不就知道了?你姐姐臨死前還喊着你的名字呢,可惜啊,你沒趕來送她最後一程。”
“她那對耳環,還是你娘留的陪嫁吧?現在成了我鹽倉的藏品,也算物盡其用。”
他故意晃了晃火折子,油窪裡的火苗跟着跳動,像無數隻鬼手。
靳寒川突然想起父親遺骨裡摻的硫磺。
不是藏毒,是記号,是在标鹽倉這個藏屍地!
繡春刀、鹽倉、孩童、硫磺、父親的遺骨、姐姐的耳環所有線索這會兒終于擰成了繩,勒得人喘不過氣。
齊雲白藏在鹽倉裡的,根本不是普通屍體,是能把他和黑閣、漕幫一起拖下水的罪證,是要他們老命的東西。
這鹽倉,就是齊雲白的墳,也該是他的贖罪地!
父親當年偷偷在鹽倉牆上刻了“齊氏藏污”四個字,被鹽漬蓋着,要不是他小時候貪玩爬牆,根本發現不了。
沈墨儀握緊靳寒川的手,她的手心全是汗,卻異常堅定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