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(第1頁)

齊雲白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了,嘴角抽了抽,袖子裡的手攥得死緊,指節白得像泡了水的蘿蔔:

“放肆!沈硯教出你這麼個目無尊長的東西,真是家門不幸!”

“家門不幸?”

靳寒川冷笑一聲,斷刀往桌上一拍,震得筆墨紙硯全跳了跳,

“齊山長怕是忘了,沈先生是你親姐夫吧?當年你窮得叮當響,還是他托人給你謀的這書院差事!”

門外“噔噔噔”沖進來四個學員,銀戒上的刀片都彈出來了,寒光直逼沈墨儀的脖子。

最前頭那個黃牙漢子口臭得很,刀風掃過她臉時,帶着股生蒜味,惡心得她胃裡翻江倒海。

“拿下這兩個兇犯!”

齊雲白一拍桌子,案上的硯台被震得跳了跳,墨汁濺出來,在桌上暈成個黑團,像塊凝固的血疤。

沈墨儀往旁邊一躲,後腰撞在書架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

眼角餘光瞥見被茶水濺到的三個學員突然捂住脖子倒了,嘴角冒黑血,銀戒上的梅花紋被血糊成黑團。

他們抽了兩下就不動了,屍體砸在地上“咚”一聲,震得磚縫裡的灰都飛起來了。

“用毒殺人,這就是你教的‘中庸之道’?”

靳寒川揮刀劈開一個學員的手腕,斷刀上的血珠滴在地上,跟茶漬混在一塊兒,成了片暗紅。他突然咳嗽起來,傷口被扯得生疼。

彎腰時瞥見自己斷臂的袖口,梅雨季爛的瘡還沒好,現在又滲出血了。

他啐了口帶血的唾沫:“你當年,就是這麼毒死我爹的吧?我姐下葬那天,墳頭草上都沾着這股苦杏仁味!”

“你以為換了個方子,我就聞不出來了?”

齊雲白冷笑一聲,突然從袖子裡摸出個小瓷瓶,往茶水裡倒了點粉末。

白花花的粉末一沾水就化了,茶水立馬變渾,泛着股詭異的綠光,還飄出股苦杏仁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