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花花的粉末一沾水就化了,茶水立馬變渾,泛着股詭異的綠光,還飄出股苦杏仁味。
跟殺書生那毒一個味兒。
“書院是清淨地,容不得兇徒撒野。”
他把瓷瓶揣回袖子,眼神陰得像要滴出水,“這些學員,不過是清理門戶的代價。”
“清理門戶?”
靳寒川猛地矮下身,斷刀帶着風聲劈向齊雲白手邊的茶壺。
他這一下沒劈準,刀尖擦着壺身滑過去,在案上劃了道深痕,“我看你是想清理掉所有知情人!”
“哐當!”
茶壺還是碎了,一卷血書從壺膽裡滾出來,帶着股茶葉香混着血腥味。
紅綢上“齊雲白弑兄”五個字被茶水泡得發脹,墨迹裡還沾着幾根梅香墨渣——跟她爹醫案上的墨一個樣。
“這是”
沈墨儀撲過去按住血書,手指頭摸到那熟悉的糙勁兒,突然想起爹書房那本《論語》,夾層裡也藏着同款墨渣。
她手都抖了,血書邊緣的紅綢磨得掌心發癢。
“是我爹的字!”
她聲音發顫,眼淚砸在血書上,暈開一小片濕痕,
“這‘雲’字最後一筆帶彎鈎,是他寫累了的毛病!還有這墨,是城南‘墨香齋’獨有的寒香墨,掌櫃說全城就他跟我爹常買!”
齊雲白臉“唰”地白了,搶過來就要奪:
“假的!這是誣陷!沈硯死了這麼久,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僞造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