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眼珠子一下子瞪圓了,嘴裡“嗬嗬”地響,軟倒在地。
銀簪尖滴下來的血珠濺在沈墨儀手背上,燙得像團火。
她趕緊在衣角蹭了蹭,反手又是一簪,把另一個學員逼退了兩步。
“五十兩?”
她喘着氣冷笑,銀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
“你知道他往黑閣送一個童屍多少錢嗎?三百兩!你們在他眼裡,連條狗都不如!”
“殺了他們!”
齊雲白扯着嗓子往後退,後背撞翻了講學台後的書架。
竹簡“嘩啦啦”滾了一地,砸在地上噼啪響,混着血腥味,格外刺耳。
他後腰撞到牆角的石墩,疼得龇牙咧嘴,冷汗順着鬓角往下淌,把衣領都浸濕了,還不忘喊:
“别讓他們碰那張圖!誰拿到圖,賞銀翻倍!”
打得起勁時,沈墨儀瞥見被銀簪紮倒的學員懷裡露出個硬東西的角,形狀像她藥箱裡包密信的油紙包。
她爹以前就用這種紙包要緊東西,說防水。
她一腳踹開撲過來的學員,彎腰去摸那東西,指尖剛碰到油紙,就被對方臨死前攥住了手腕。
“放開!”
沈墨儀使勁掙了掙,對方的手卻跟鐵鉗似的。
她低頭一看,那學員喉嚨裡冒着血泡,眼睛直勾勾盯着齊雲白的方向,嘴唇動了動,像是想說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