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學員懷裡掉出張羊皮紙,“啪”地貼在青磚上,揚灰。
沈墨儀踹開腳邊的刀片,彎腰撿起來一看。
紙上用血畫着書院的圖,地窖入口标着個歪歪扭扭的骷髅頭,旁邊寫着“乙亥七”三個字。
墨迹發烏像摻了鐵鏽,邊兒上沾着鹽粒,蹭在指腹上糙得像砂紙。
“這是”
她撚鹽粒放嘴裡抿了抿,鹹澀味兒跟鹽倉的鹽一個樣,
“連雲港的海鹽!童屍藏在這兒!齊雲白用書院當中轉站,每月初七從鹽船接貨!”
靳寒川劈翻最後一個學員,斷刀指着地圖角落,喘着粗氣:
“你看這梅花,跟齊雲白銀戒上的紋路一模一樣。這老東西,連記号都懶得換。”
他傷口的血滴在地圖上,暈開一小片紅,像朵爛梅:“地窖入口在假山後,跟鹽倉的暗門設計差不多,都是轉三圈才能開。”
地圖上骷髅頭的地方被血漬暈染,邊兒上的鹽粒沾了血,有點發潮,恍惚間像有無數細小的手印從那兒伸出來,抓撓着紙面。
沈墨儀突然想起昨兒在鹽倉看見的童屍,指甲縫裡也嵌着這樣的鹽粒,心口像被什麼東西攥緊了。
“跑了!”靳寒川突然低喝一聲。
沈儀擡頭,看見齊雲白正往後門溜,袍子下擺還沾着剛才潑的墨汁,在地上拖出道黑痕。
她把地圖往懷裡一塞,抓起地上的斷刀就追:“别讓他跑了!”
“不用追。”
靳寒川拉住她的胳膊,指腹在她手腕上的舊傷處捏了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