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突然想起,去年冬天在碼頭見過漕幫的人用這種鍊子鎖貨箱,當時還覺得奇怪,好好的箱子為啥要鎖得這麼嚴實。
“你看這鍊扣上的刻痕。”
靳寒川蹲下身,用斷刀指着鍊扣内側,“跟鹽倉的一樣,都是‘七’字紋,看來‘乙亥七’不隻是日期,還是他們的暗号。”
“咚!”
一塊石子突然從假山後飛來,砸在沈墨儀腳邊,濺起些泥土。
齊雲白的聲音從假山後飄出來,帶着嘲弄:
“别白費力氣了,地窖裡的‘藥引’快斷氣了,你們就算進去也晚了!”
門後的黑像有吸力,把周圍的聲音都吸進去了,隻剩下他倆的呼吸和心跳,還有門裡頭隐約傳來的、像指甲刮木闆的“沙沙”聲,聽得人頭皮發麻。
沈墨儀攥緊懷裡的血書,婚書在靴筒裡硌着腳踝,倒讓她清醒了幾分。
“轟隆!”
石門突然從裡面被撞開,一個蒙面人舉着刀直劈沈墨儀後心。刀風帶着股鐵鏽味,刮得她後頸汗毛直豎,頭皮發麻。
“小心!”
靳寒川猛地轉身擋在她前頭,刀“噗”地紮進後背,血一下子染紅了粗布衫,順着衣擺往地上滴,在青磚上積成小小的血灘。
他悶哼一聲,額角冒冷汗,疼得眼前發黑,卻還是死死盯着蒙面人,另一隻手把沈墨儀往身後推。
“滾開”
他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,擡手想推開沈墨儀,胳膊卻軟得擡不起來,斷刀“當啷”掉在地上。
“廢物!誰要你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