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(第1頁)

沈墨儀攥着銀簪的手直打顫,指節捏得發白,骨節都泛青了。

這簪子是她爹臨終前磨的,棱邊被摸得光溜,此刻卻冰得像塊冬天的鐵,順着指尖往心裡鑽,凍得人激靈打了個寒噤。

石門縫滲的血珠滴在地上,混着腳邊銅錢黏成一團。

腥甜氣裹着黴味往鼻孔裡沖,嗆得她直縮脖子,喉嚨裡像卡了根生鏽的鐵絲,又幹又疼。

門内童聲哭嚎猛地拔高,跟被貓爪子掐住喉嚨似的,鐵鍊拖過青磚的“嘩啦”聲越來越近,刺得耳膜發麻。

沈墨儀後頸汗毛根根豎起來,往靳寒川身邊靠了靠:“這動靜聽着不對勁。”

靳寒川按着流血的後背,嗬嗬笑:

“慫啥沈家的手藝,還怕這破機關?”

他說話時,血沫子順着嘴角往下淌,滴在衣襟上洇出朵暗紅的花。

反手抹了把嘴,掌心血蹭在下巴上,添了幾分狠勁,唯獨瞅沈墨儀那眼藏着點穩當。

他左腕那道舊疤,是去年替她擋黑閣暗器時留下的,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顫動。

“誰慫了?”

沈墨儀嘴硬,攥着銀簪的手卻更緊了,“我是怕機關有詐。”

她咬着牙把銀簪捅進鎖孔第三圈,指腹被棱邊硌得生疼,簪子沾着冷汗滑溜溜的,好幾次差點脫手。

這機關是爹教的,“梅瓣镖”鎖芯得轉三圈才開,當年她總轉錯,爹就用這簪子敲她手背:

“丫頭片子眼神得亮點。”

“咔”的輕響裡,石門緩緩開了道縫。

一股子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湧出來,沖得人鼻子發酸,胃裡像揣了隻活兔子翻江倒海。

沈墨儀喉結滾了滾才沒吐出來。

那味就像攢了半冬的豬血混着爛肉,腥得發膩,黏在嗓子眼上咽不下去。

“好家夥,這味兒”

靳寒川往旁邊挪了挪,擋在她身前,“小心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