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胡說!”
沈墨儀氣得渾身發抖,“我爹才不會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!”
石門“吱呀”關上了,跟老太太磨牙似的煩人。
門外鐵鍊拖地聲越來越近,“嘩啦——嘩啦——”像有頭野獸順着走廊過來,每下都踩在心跳上,震得地磚發顫。
她聽得出,這是黑閣死士的鐵鍊,每節鍊環都刻着狼頭。
去年在碼頭聽過這動靜,那晚死了七個纖夫,屍身被扔在河裡喂魚。
“是不是血口噴人,你心裡沒數嗎?”
齊雲白輕笑,“你娘留下的那個荷包,不就是最好的證據?”
他笑着扔下來個東西,“咚”地撞在腳邊。
是個繡白梅的荷包,絲線磨得發毛,跟娘嫁妝匣裡的一模一樣,針腳嵌着點鹽粒,撚起來鹹澀澀的。
這荷包她認得,娘臨終前塞給她,說“危難時能救命”。
當時她還以為是句胡話,現在捏在手裡,硬邦邦的像揣了塊石頭。
“認得不?”
他陰恻恻地笑,回聲在窖裡蕩開,
“你娘當年就用這荷包,給黑閣遞鹽船暗号。每月初七,船過連雲港,艙底準有‘活貨’”
“你撒謊!”
沈墨儀抓起荷包往地上砸,“啪”地一聲悶響,鹽粒從針腳撒出來,跟碎冰碴子似的,
“我娘才不會幹這勾當!她最疼街坊家的娃,去年還把棉襖給了隔壁小虎!”
彎腰撿荷包,指腹撫過磨損的針腳,突然摸到裡頭硬硬的。
拆開一看,是半張紙條,上面畫着個骷髅頭,跟地窖地圖上的标記一模一樣。
她心裡咯噔一下,這骷髅頭旁邊的小三角,看着像爹畫過的鹽倉位置。
“這是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