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什麼?”
沈墨儀舉起紙條,對着從通風口透進來的微光看,
“這标記好像是鹽倉的位置。”
靳寒川湊過來看了看:“看來,你娘留下的這東西,确實不簡單。”
“放你娘的屁!”
沈墨儀摸出爹留的銀簪,往“沈硯”二字上一劃。
簪尖沾的血珠突然變黑,“滋啦”一聲燒出個黑糊糊的小坑,一股焦糊味飄出來,跟燒頭發似的嗆人。
這簪子是爹用“玄鐵”打的,能驗毒,遇假墨就會變黑,當年教她認藥時說過,
“丫頭記住,真墨養人,假墨燒心”。
“果然是假的!”
沈墨儀眼睛一亮,“我就知道,我爹不會留下這種東西!”
猛地想起小時候看爹寫藥方,“硯”字最後一筆總往右上挑,跟小刀子似的,還總劃破紙,墨汁順着裂口滲下去,留個獨特的小三角。
有次她學樣,把爹的賬冊劃了道口子,被追着打了半條街,現在想起來,倒有點想笑。
“小時候,我總學我爹寫這個‘硯’字。”
沈墨儀嘴角帶了點笑意,“每次都把紙劃破,然後被他追着打。”
靳寒川看着她臉上難得的笑意,眼神柔和了些:
“看不出來,你小時候還挺皮的。”
可血書上的“硯”字收尾圓滾滾的,活像齊雲白那肥爪子捏出來的。
他寫賬冊總蘸太多墨,每個字都胖乎乎的,墨汁能透到紙背,跟這字德性一模一樣。
去年她替爹整理舊賬,就見過他仿爹的簽名,當時還笑他“字像發面饅頭,軟乎乎的沒骨氣”。
“你看他這字,跟個發面饅頭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