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指着血書,語氣不屑,“我爹的字可比這有骨氣多了。”
“那老東西仿得再像,也學不來沈先生那股勁兒!”
靳寒川的聲音從通風口鑽進來,帶着喘,還有點鐵鏽味——準又咳血了,
“老子在外面瞅得真真的,他往牆上潑的血摻了豬膽汁,黏糊糊的濺地上都能拉絲,跟他那人一樣惡心!”
他頓了頓,又吼:“我瞧見他袖口沾着蠟油,準是剛塗的血字,那蠟還是廟裡求的平安蠟,一股子香火氣!”
“怪不得這血字看着這麼新。”
沈墨儀恍然大悟,“原來是剛塗上去的!這老狐狸,心思真夠深的!”
火折子重新點亮,果然見血字邊緣泛着蠟光像層薄冰。
剛塗的,還能看見沒抹勻的指印,跟齊雲白胖乎乎的手指頭正好對上,連指節痕迹都分毫不差。
沈墨儀心裡一松,腿差點軟下去。
她爹果然被冤枉了,這口氣咽不下!
攥緊銀簪,指節發白,簪尖深深嵌進掌心:
“齊雲白,今兒就算拼了這條命,也得給我爹洗幹淨冤屈!”
“放心,有我在,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靳寒川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“咻”地一聲,破空聲炸響,帶股鐵腥氣快得像道閃電!
靳寒川反應極快,從通風口撲下來,跟頭受傷的豹子似的,“咚”一聲把她按地上。
斷臂撞在石磚上,疼得“嘶”了聲,額角青筋突突跳,可胳膊肘子死死頂着她後背,半點沒松。
他這斷臂是三年前為護漕運圖被黑閣砍的,傷口遇冷就疼,此刻準是疼得厲害,呼吸都帶着顫。
“小心!”靳寒川的聲音帶着疼意。
毒箭“噗”地釘進他左肩,箭羽還在顫,綠漆掉了她一臉,涼絲絲的帶點腥味。
這箭杆刻着“海”字,是連雲港海盜的記号,去年有個镖師就死在這種箭下,屍身三天就爛成了膿水,當時她驗屍時還差點吐了。
“海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