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偏頭躲開差役噴來的唾沫,沒刷牙的酸臭混着米酒辛辣味,澀得發苦:
“你們不是禦林軍?”
她攥緊銀簪,指節發白——對方的刀比她的簪子長太多,刀光晃得人不敢直視。
差役突然扯下外袍,裡面玄色短褂上的黑閣标識晃眼:
“禦林軍是幌子!齊大人要的是狼頭戒!不交就嘗鐵鍊抽肉的滋味!”
他甩動鐵鍊,鍊環“當”地撞在香爐耳上,香灰撒了沈墨儀滿頭。
這時李大人從差役堆裡走出,手裡把玩着“清”字銀戒,指尖老繭蹭得戒面發毛,語氣虛僞:
“墨儀,别掙紮了,齊大人說了,你交戒子,我留你全屍。”
“李伯伯!你怎麼幫齊雲白?”
沈墨儀睜大眼睛,銀簪都抖了,
“十年前我爹救你兒子時,你還說要認我當幹閨女!”
“齊大人勢力太大,我惹不起”
李大人别開眼,聲音低得像蚊子叫。
“惹不起?”
沈墨儀往前一步,抓住他手腕——摸到他腕上的老繭和當年護兒子的舊疤,
“你兒子發痘疹,燒得說胡話,我爹守了三天三夜熬藥,自己累得咳血!你現在幫兇手,良心被狗吃了?”
李大人臉色驟變,猛地抽手,腰牌“哐當”撞在甲胄上,狼頭印露得更清:
“你别胡來!禦林軍還在外面!再鬧,我保不住你爹的墳!”
“你早和他勾結了!怕他遷怒你兒子!”
沈墨儀笑出淚,指尖攥緊銀簪,指節捏得發白。
兩個差役趁機撲上來,粗糙的手掐住沈墨儀胳膊,指節粗得像鐵塊,掌心的汗混着鹽粒,硌得皮膚生疼。
“老實點!再動廢了你胳膊!齊大人的賞銀夠我娶媳婦!”
左邊差役惡吼。
“放開!我爹是被陷害的!”
沈墨儀擡腳踹他膝蓋,腳腕被鐵鍊蹭得火辣辣的。
“報應能當飯吃?抓你賞五十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