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邊有密道!快追!”靳寒川咬着牙推沈墨儀:“你先爬,我擋會兒!”
沈墨儀回頭看了眼,他已經舉起斷刀,對着密道入口:
“别管我,孩子還等着呢!”
“出口在歪脖子柳下面,那棵柳樹的樹幹歪得快貼地了,很好認。”
人影舉着火折子照亮前面的路,火光在狹小的空間裡跳動,
“枯井上面蓋着塊木闆,沾着新鹽粒,白花花的一片。”
鑽出密道的時候,海風裹着鹹腥味撲面而來,吹得人打哆嗦,遠處的海浪聲“嘩嘩”地響,像有人在哭。
碼頭那邊,死士們舉着火把在巡邏,铠甲“哐當”作響。
人影突然舉着火把往反方向跑,大喊:
“沈墨儀在這兒!快來抓啊!”
死士們呼啦啦地追了過去,火把的光在海面上晃成了一條火龍,把海水都染成了橙紅色。
沈墨儀拽着靳寒川往倉庫後跑,倉庫後牆堆着些破麻袋,被風吹得“嘩啦啦”響,像有人在哭。
麻袋裡的鹽撒了出來,在地上積了薄薄一層,踩上去咯吱響。
枯井上面果然蓋着塊木闆,上面沾着白花花的鹽粒,摸起來糙得硌手。
是剛從鹽倉運出來的粗鹽。
沈墨儀掀開木闆,井裡傳來孩子的哭聲,細得像貓叫,還帶着抽噎。
“抓緊繩子。”
靳寒川把随身攜帶的麻繩系在井邊的老槐樹上,繩結打得又快又穩。
這是他當年在漕幫學的手藝,據說能吊起重物不松扣,
“我先下去,你在上面看着,有動靜就喊我。”
地窖裡的鹽堆泛着冷光,像堆着碎銀子,黑晶的綠光映在鹽粒上,更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