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挑眉,剛想反駁:“我跟沈大小姐說話,輪得到你插嘴?”
靳寒川又接着罵,聲音更狠:
“你左肩那月牙胎記都露出來了,穿再厚的儒衫也遮不住黑閣狗的印子!”
“拿孩子當擋箭牌,算什麼東西?我要是你,早找塊鹽袋撞死了!”
“你找死!”
蘇清的臉“唰”地黑成鍋底,手腕猛地用力,刀刃在孩童頸間勒出道細小紅痕。
血珠剛冒出來就被鹽風腌得發白,孩童疼得抽了抽鼻子,卻突然把攥在手心的鹽晶狠狠砸過去,鹽粒正好砸中蘇清左眼。
“壞人!我娘說欺負小孩的要遭雷劈!你這種人,早晚被雷劈成黑炭!”
孩童喊得嗓子發啞,卻沒往後躲。
蘇清疼得罵了聲“小兔崽子”,刀“當啷”掉在地上。
沈墨儀趁機把孩童往鹽堆後推,自己橫握銀簪擋在前面,胳膊還在微微發顫。
她其實手心全是汗,銀簪杆都快攥不住了,卻故意擡高聲音,想讓孩子安心:
“别怕,姐姐護着你。有姐姐在,沒人能傷你。”
孩童往她身後縮了縮,小手緊緊抓着她的衣角。
沈墨儀指尖觸到孩童發顫的後背,突然想起自己八歲那年丢了娘,也是這樣縮在爹身後發抖。
當時她爹也是這樣擋在她前面,說“有爹在”。
她眼眶有點發熱,卻趕緊眨了眨眼,把眼淚憋回去,現在不是哭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