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,我知道密道!”
孩童攥着她的衣角,指甲把細布摳得起了球,聲音還帶着哭腔卻沒躲,
“就在鹽堆後面,有塊松磚能扳開!我還能望風,聽見壞人來就喊‘有狗!’保證比狗叫還響,能吓跑他們!”
沈墨儀眼睛一亮,趕緊追問:
“密道好找嗎?松磚有沒有記号?”
“有!磚上有個小坑,是我摳的!”
孩童用力點頭。
鹽晶砸中皮肉的脆響還沒散盡,井口方向突然傳來甲胄碰撞的“哐當”聲。
那聲音比鹽粒砸磚還刺耳,一下下撞在人心上,死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腰間令牌“叮鈴”晃,像串催命的鈴铛。
沈墨儀往鹽堆後縮了縮,銀簪尖對着入口,鼻尖鑽進股汗味混着鐵鏽的氣息。
是黑閣死士特有的味道,去年跟着漕幫截倭寇船時,她在死者身上聞過同樣的味。
三個黑甲死士從井口跳下來,甲胄撞得青磚“砰砰”響,震得鹽粒簌簌往下掉,落在死士肩膀上,又順着甲胄縫滑進衣服裡。
最前面那人腰間挂着塊青銅令牌,正面“玄字七”的刻痕裡嵌着鹽粒,邊緣沾着沒擦淨的暗紅漆屑。
湊近了聞,那漆屑有股海腥味,鹹腥鹹腥的,像剛從漁船上拖下來的舊物件。
“蘇執事磨磨蹭蹭的,齊大人要動怒了!”
死士粗着嗓子喊,黃牙上沾着菜渣,唾沫星子濺在鹽粒上融出小坑,
“這令牌要是丢了,咱倆的腦袋都得挂鹽倉門口當幌子!到時候風吹日曬,連個收屍的都沒有!”
蘇清臉色難看,卻沒敢反駁:“急什麼?這就拿賬冊!”
沈墨儀盯着令牌,突然想起三個月前,張舵主喝多了拍桌子說的話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