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憑齊大人的狀紙!”
差役頭往前湊了湊,唾沫星子噴在她臉上,混着汗臭和鹽的酸馊味,
“告你私通倭寇、殺官藏屍,證據确鑿!再掙紮,直接拖去鹽倉最深處,讓你跟那些鹽屍作伴!”
他說這話時,眼神瞟向牆角的密道,沈墨儀看在眼裡,心裡更亮堂了。
這是早就設好的局。
“齊雲白的話也能信?”
沈墨儀簪尖狠狠戳向差役手腕,疼得對方龇牙咧嘴,
“他連親哥都能一刀捅死,栽贓我算什麼本事?前兒個漕幫弟兄親眼看見,他把人塞進鹽袋裡,那股腐臭味,三裡地外都聞得到!”
差役頭瞪着眼去扯她頭發:
“死到臨頭還嘴硬!齊大人的話你也敢質疑?”
“住手!”
靳寒川橫刀擋在中間,左肩的綠膿滲過繃帶,滴在鹽粒上“滋滋”冒白煙。
這毒裡含着鐵鏽,跟鹽裡的鹹氣一反應就冒這煙,不是什麼妖法。
那股甜腥氣混着鹽味嗆得他直咳嗽,喉嚨裡像卡了團帶刺的草:
“她的事我來審,輪不到你們動手!”
斷刀指向差役胸口,刀背刮過鹽袋蹭出白痕,鹽粒簌簌落在衣領裡,涼得他一哆嗦:
“你們腰牌上的血,帶着苦艾味,是張舵主手下弟兄的吧?别以為能瞞天過海!”
他故意往瘦差役那邊掃了眼,見對方手往荷包裡縮,心裡更有底了。
差役頭冷笑一聲,一腳踢開地上的黑血,血漬在鹽粒上暈成黑花:
“靳大人别護着了!你如今就是個沒權沒勢的緝盜郎,跟我們作對,有什麼好下場?”
“就算沒權,也比你們這群黑閣的狗腿子強!”
靳寒川咬着牙,斷臂處的布條被風吹得亂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