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于誰是通倭犯,我們自有判斷,不用你在這裡指手畫腳!把他帶走!押回哨站嚴加審問!”
官差押着書生離開,書生的叫喊聲越來越遠,最後消失在夜色裡。
鹽倉後門終于安靜下來,隻剩風吹過鹽堆的“沙沙”聲,像是有人在暗處磨牙,聽得人心裡發毛。
“終于走了,剛才吓死我了。”
大孩子松了口氣,一屁股癱坐在地上,再也支撐不住。
他的褲腳蹭到了地上的鹽粒,還沾了點剛才打鬥時濺的血漬,卻不管不顧,隻顧着大口喘氣,胸口劇烈起伏着,
“我還以為他要拿刀砍我們呢,剛才他揮刀的時候,我都快吓死了。”
“别怕,有叔叔和姐姐在,沒人能傷害你們。”
靳寒川蹲下身,溫柔地摸了摸孩子的頭,安撫着他的情緒。
随後,他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枚耳環。
是他亡姐的,銀子做的,邊緣因為常年佩戴,已經有點發黑,缺角處的紋路在燈籠光下隐約可見。
他指尖摸上去,冰涼的金屬還帶着點體溫,這枚耳環他一直貼身戴着,從沒離過身,是他對姐姐唯一的念想。
沈墨儀走過來,盯着那枚耳環看了一會兒,突然皺起眉頭,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。
她不自覺地摸了摸後背的烙傷,越摸越覺得不對勁,像是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:
“這耳環我怎麼看着有點眼熟?尤其是這個缺角的紋路,總覺得在哪裡見過。”
“怎麼了?這是我姐的耳環,有啥眼熟的?”
靳寒川擡頭看她,眼神裡滿是疑惑,手裡的耳環還在輕輕摩挲着,指尖劃過缺角的紋路,語氣裡帶着一絲懷念,
“我姐失蹤那年,我才十歲,她走之前還跟我說,要去碼頭給娘買桂花糕,結果就再也沒回來。”
“後來官府派人找了很久,隻找着這半枚耳環,另半枚一直沒找到,說不定早就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