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綠色白煙竄起,熏得沈墨儀直咳嗽,指縫裡的鹽粒蹭得臉頰生疼,嗓子裡還透着苦味兒。
“這是菩提毒!”
沈墨儀咳得胸口發悶,
“我爹醫案裡寫過,這毒沾着骨頭就爛,當年漕幫王叔伯中了這毒,腿爛得都能看見骨頭!”
“我爹就是中這毒死的!”
靳寒川眼神一冷,斷刀“當啷”戳在鹽地,濺起的鹽粒彈到沈墨儀鞋面,
“從他屍身刮的殘毒,跟你這膿血一個味,連腥甜裡帶的苦勁都一樣,你還想賴?”
“我賴什麼!”
沈墨儀急得後退,腳踩鹽粒差點趔趄,手忙腳亂扶住鹽袋,
“齊雲白用的是普通烙鐵,我還摸過涼冰冰的柄,上面有木紋,哪來的毒?”
旁邊大孩子扯着帶補丁的衣角,聲音發顫:
“我見王叔叔中這毒,疼得在地上打滾,後來鋸腿時流的血都是黑的…姐姐你這毒,會不會也這麼厲害啊?”
靳寒川沒理孩子,拽過沈墨儀的手腕,按在白煙旁:
“你自己聞!這味兒騙不了人——你爹是大夫,沒跟你說過菩提毒‘聞着甜腥帶苦、碰骨頭就發綠’?還是你故意裝不知道?”
沈墨儀指尖發顫,白煙熏得眼睛發酸:
“齊先生燙我那天,烙鐵尖沾過黑渣,當時隻當是鐵鏽…現在想來,那黑渣跟這毒煙顔色一模一樣,踩在腳底下還‘咯吱’響。”
鹽倉裡的鹽袋堆得像小山,燈籠光晃得人影忽大忽小。
沈墨儀突然“嘶”地吸氣,後背像有團火在燒,中衣被汗浸濕貼在背上,黏糊得難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