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儀甩向“乙亥七”号的鐵鈎剛勾到船幫,就見齊雲白站在甲闆上舉着那枚銀耳環。
陽光晃得金屬刺眼,他指尖轉着環,指甲縫裡還卡着鹽粒,突然往船底鐵籠裡一塞,笑裡藏刀:
“想找這玩意兒?先追上再說!”
話音剛落,“乙亥七”号的黑帆“嘩啦”鼓滿風,帆布上的補丁被吹得獵獵響。
船身往前一沖,鐵鈎“啪”地從船幫滑下來,濺起的水花帶着股鹹腥味,打在沈墨儀手背上,涼得她猛地一縮。
她還沒回神,三艘挂着海盜旗的快船“呼”地從蘆葦叢裡竄出來。
船頭的匪首舉着帶血的鐵鈎吼:
“齊先生有令!留下沈家女和那斷臂的,其他人全宰了!”
鐵鈎上的血還黏糊糊的,風一吹,淡淡的血腥味飄過來。
鈎尖的倒刺上挂着點粗布碎片,糙得磨手,看着就讓人心裡發毛。
“沈姐姐,他們他們要殺我們嗎?”
最小的丫頭攥着沈墨儀的衣角,聲音發顫,小手冰涼得像塊冰,指節都泛白了。
“别怕!”
沈墨儀拍了拍丫頭的手背,強壓着胸腔裡的慌意,
“有姐姐在,還有靳叔叔和絡腮胡大哥,我們把他們打跑!”
她悄悄摸了摸懷裡的彈片,冰涼的金屬觸感順着指尖傳到心口,讓她稍微定了定神。
這玩意兒前幾章在靳寒川他爹的舊令牌上見過,刻痕一模一樣,那會兒隻覺得是個普通記号,這會兒總算明白是關鍵證據了。
靳寒川扶着船幫慢慢站起來,斷刀握得指節發白,傷口被扯得隐隐作痛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