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盜的快船越追越近，火铳“砰砰”地響個不停，鉛彈打在船闆上。
“咚咚”的悶響讓人心裡發慌，跟敲在鼓上似的，震得耳膜都有點發麻。
沈墨儀舉着彈片，死死盯着追來的海盜船，眼睛都不敢眨。隻要有鉛彈飛來，就趕緊用彈片擋。
彈片硬得很，鉛彈碰上去就“當啷”掉在船闆上，滾幾圈就不動了，根本傷不到人，就是震得手心有點麻。
“這彈片真管用！”
絡腮胡一邊使勁劃槳一邊喊，臉上全是汗，順着下巴往下滴，滴在船槳上，又濺到江裡，
“沈姑娘，你這玩意兒從哪兒弄的？回頭我也想找幾塊，以後漕幫運鹽也能多份保障，省得總被海盜欺負！”
“從海盜的火铳裡撿的！”
沈墨儀笑着喊回去，手裡的彈片又擋了一發鉛彈，手臂都被震得晃了晃，
“等解決了齊雲白這事兒，我幫你留意留意，說不定黑庫裡還有不少這種彈片，到時候給你留幾塊！”
靳寒川靠在船幫上，臉色比剛才好了點，不再是慘白一片，多了點血色。
他突然指着遠處的黑帆喊：
“你們看，那是‘乙亥七’号！它往連雲港方向走了，速度還挺快，船尾的浪花拖得老長！”
沈墨儀順着他指的方向一看，果然看見“乙亥七”号的黑帆在遠處飄着，像塊黑布挂在灰蒙蒙的天上。
船身飛快地往前駛，激起的浪花在船尾拖出長長的白痕，看着就像條白色的尾巴。
“我們得趕在它前面到連雲港亂石灘！”
她對絡腮胡說，聲音裡帶着點急意，
“齊雲白肯定要在亂石灘跟倭寇交易倭刀，要是讓他們交易成了，那些刀流到市面上，不知道要害多少人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