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寒川蹲在船邊,用斷刀“咚”地戳了戳自家船闆,又戳向屍船,
“你聽!咱這船響得脆,那船悶得跟敲鼓似的,底下肯定有夾層!”
“夾層?難不成是齊雲白故意留的圈套?”旁邊個戴鬥笠的弟兄插了句,手不自覺摸向腰間的短刀。
話音剛落,屍船船倉傳出“嘩啦”聲,像有人翻鹽袋,還夾着“吱呀”的木闆摩擦聲,聽得人心裡發毛。
絡腮胡舉着斧頭就沖,鞋踩船闆“咚咚”響:
“是齊雲白的人!他故意把船飄在這兒,等着釣我們上鈎!”
沈墨儀趕緊跟上,指尖摸了摸船闆鹽粒:
“他倒會藏,用鹽蓋着屍臭味,要不是這風大,咱還真發現不了!”
靳寒川回頭瞪她:“别往前湊!鐵釘上的毒沾着就完,你想跟那兄弟一樣爛胳膊?”
“我知道危險,可那些孩子”
沈墨儀撇撇嘴,往後退了半步卻沒挪開,眼眶發紅,
“總不能讓他們爛在船裡,連名字都沒人知道!”
靳寒川剛踏上屍船,船身突然往下沉了沉,江水流進船闆縫,“嘩啦”聲聽得心慌,腳下船闆發晃。
他低頭看吃水線,原本離船幫兩指寬的水位隻剩半指,還在慢慢往下漫,船闆邊緣鹽粒浸濕成白花花的痂,硬邦邦的像小石子。
“不好!船要裂了!”
絡腮胡突然喊,聲音變調,話音剛落,“咔嘣”一聲脆響。
甲闆中間裂開道縫,鹽袋“嘩啦”塌下來,砸得滿地鹽粒,有袋鹽滾進江裡,瞬間被沖化了。
“快退!别被砸着!”
靳寒川拽着沈墨儀往後躲,斷刀在船闆上撐了個穩。
沈墨儀扶着船幫站穩,指尖碰了碰裂開的甲闆,能摸到夾層,還有絲涼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