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船根本裝不了這麼多鹽，底下肯定藏着東西！齊雲白想讓船沉了毀證據！”
她撿起塊碎鹽袋，指着袋底磨痕：
“你看這磨損，鹽袋是被硬塞進去的，齊雲白故意把船裝超重，好毀屍滅迹！”
“這狗東西，心眼比篩子還多！”
絡腮胡氣得罵，斧頭往船闆上“咚”地一剁。
靳寒川摸出斷刀，往甲闆縫裡戳了戳，刀尖碰到硬東西，發出“咚”的悶響：
“是木頭！底下有夾層闆！他把童屍藏在夾層，用鹽袋壓着，既能掩人耳目，又能讓船超重下沉！”
丫頭躲在沈墨儀身後，攥着她衣角小聲問：
“那那些孩子還活着嗎？會不會還有氣兒？”
沈墨儀咬着唇沒說話，絡腮胡歎了口氣：
“别抱希望了，這船在江裡漂了至少兩天，江上風又大，就算當初有氣”
“别胡說！”沈墨儀瞪了他一眼，聲音發緊，
“說不定還有活的！”
絡腮胡趕緊閉了嘴，撓頭道：
“我不是那意思，就是怕你失望。”
靳寒川一刀劈開甲闆夾層，股腥甜氣“呼”地湧出來，混着鹽味讓人作嘔，好些弟兄都捂了嘴。
夾層裡堆着十幾具蜷縮的孩童屍體，旁邊放着個木盒。
沈墨儀打開木盒，裡面是本賬冊，封面寫着“沈硯通倭明細”，紙邊泛黃，沾着暗紅印子。
她翻了兩頁，冷笑一聲把賬冊扔在船闆：
“齊雲白可真會算計！這船根本不是運童屍的，是載着我爹的‘罪證’來的！”
靳寒川撿起賬冊，皺眉翻了翻：
“你咋知道是假的？這字迹看着跟你爹的有點像，不仔細看還真分不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