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穿三層木闆!上次漕幫老陳被射穿船闆,躺半個月才下床,胳膊腫得像饅頭!”
箭尖冷光直逼,杆上“齊”字烙印刺眼。跟鹽倉假賬冊上那歪字一個德性。
沈墨儀剛要喊“小心”,一支箭擦耳飛過,風掃得臉頰發緊,幾縷碎發被削斷,飄落在鹽粒堆裡沾住不動了。
“低頭!”靳寒川猛地按她趴下,斷刀橫在身前,刀刃豁口還沾着前番的血痂,
“他要吊牌!黑庫信物!拿到能偷繡春刀,南京城就完了!”
“偷刀造反?”沈墨儀攥緊吊牌,指節泛白。
“就是造反!”靳寒川壓聲,指尖按在她肩上,力道透着急,
“上次黑庫丢了二十把繡春刀,準是他偷的!勾結海匪,老百姓都得遭殃!”
話音剛落,第二波箭雨“嗖嗖”射來,密得像蝗蟲。
一支擦過丫頭發梢,釘在船闆上“嗡嗡”顫,箭尾綠漆晃眼——是菩提毒箭!
“上次差役中了這箭,胳膊爛得見骨頭!”
丫頭死死攥着沈墨儀衣角,指甲掐進布眼,“咱們會不會也”
“别怕,我有爹的解毒粉。”
沈墨儀拍她手背,掌心溫度讓丫頭稍安。她摸向懷裡藥包,突然反應過來:
“拆吊牌!齊雲白盯着它,裡面肯定有貓膩!”
靳寒川用斷刀抵住吊牌裂痕,使勁一撬。
“咔”的脆響後,裹蠟的苦膽丸“咚”地滾出,彈在船闆上還跳了兩下。
蠟殼沾的鹽粒掉在沈墨儀手背,涼得她一哆嗦,指尖蹭到油膩感,還帶着點腥氣。
“這啥啊?”丫頭捂鼻皺眉,小手在面前扇了扇,
“比蘆葦叢屍臭還沖,差點把早上的雜糧粥吐出來!沈姐姐你快扔了吧!”
“扔不得!”沈墨儀趕緊把藥丸往懷裡挪,
“我爹用蠟封賬冊總摻松香,這味道我從小聞到大,錯不了!裡面準有線索!”
靳寒川湊過來盯着藥丸,眉頭擰成疙瘩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