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?這玩意兒要是普通藥丸,咱們可白忙活了。”
“肯定确定!”沈墨儀指尖摸過蠟殼刻痕,眼神堅定,
“你看這歪印子,我爹算錯賬就刻這麼一道,以前我還笑他刻得比字醜”
話沒說完,黑船傳來齊雲白陰笑:
“沈姑娘好眼力!可惜這丸摻了菩提毒,沾手就爛,你那解毒粉夠不夠用?”
“少唬人!”沈墨儀摸出銀簪挑蠟殼,尖都戳歪了,
“上次王兄弟中了毒,爹的藥照樣治!你以為我們跟差役一樣好糊弄?”
蠟殼破的瞬間,一卷密賬“啪”地掉出,墨迹未幹,松煙墨味跟爹在濟世堂用的一樣。
沈墨儀趕緊塞懷裡,胸口貼着粗糙的紙,像貼着爹的體溫,眼眶突然發熱。
“藏好!”靳寒川低囑,指腹擦過她發梢的鹽粒,
“他知道了會下死手,咱人少硬拼吃虧!”
剛把密賬塞進衣襟,絡腮胡突然喊:“又來箭了!”
沈墨儀趕緊低頭,一支箭擦着頭頂飛過,釘在船舵上,綠漆順着木頭往下流。
丫頭吓得尖叫,往她身後躲:
“沈姐姐,他們怎麼還射啊?咱們都拆吊牌了”
“要的是密賬!”沈墨儀把丫頭護在身後,摸出短刀,
“絡腮胡大哥,幫船老大往淺灘開!靳寒川,你盯黑船動靜,咱不能一直挨打!”
絡腮胡立馬應道:“好!弟兄們,往左邊淺灘開!黑船吃水深,淺灘進不來!”
漕幫弟兄齊聲應和,船舵“吱呀”轉向。
沈墨儀蹲在船闆上展密賬,紙頁脆得“嘩啦”響,邊緣毛邊劃得指尖癢。
看清上面的字,她倒吸涼氣,渾身發涼。
“乙亥七:十二具”、“乙亥八:十五具”,每個數字後都畫着小骷髅,最後寫着“私鹽庫煉毒”。
“是童屍編号!”絡腮胡湊過來,粗聲罵,
“跟鹽倉見的那批一樣!狗東西用孩子煉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