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在書院幫先生整理賬冊時,見過他蓋印,跟這個分毫不差!”
丫頭仰着小臉看吊牌,攥着布娃娃的手指關節都發白了:
“沈姐姐,那齊先生為啥會有黑庫的吊牌啊?他不是書院的山長嗎?”
“他肯定是偷的!”
靳寒川把吊牌舉到燈前,手指摸着印鑒邊緣的磨損,凹凸不平的觸感硌得慌。
舊傷的疼痛讓他額頭冒冷汗,順着臉頰往下流,滴在船闆上的鹽粒上,立馬融出小坑,
“這印用了不少年,不是臨時仿的,邊緣的磨損跟我爹那把用了十年的刀差不多。”
“我爹那把刀是當年剿匪得的,用了十年,邊緣磨得跟這印一樣,坑坑窪窪的。”
“他跟黑閣勾連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,說不定我爹的案子也跟他有關,當年我爹就是查黑庫丢刀案被害的,死前還跟我娘說‘齊某不除,南京無甯日’。”
靳寒川的聲音帶着恨意,
“我當時還不懂這話啥意思,現在全明白了,他就是怕我爹查出他偷刀的真相,才下的毒手!”
沈墨儀突然冷笑,笑聲裡帶着點哭腔,鐐铐勾住吊牌往懷裡拽,指節發白,指甲都快嵌進肉裡:
“我爹死前留過一張紙條,上面寫着‘齊某通黑閣’,當時我還不信,以為是他生病糊塗了,瞎寫的現在看來,我爹沒騙我!”
“他偷吊牌就是為了開繡春刀庫,跟黑閣換好處,說不定還跟海盜勾着,那些被拐的孩子就是被他們抓去煉毒的!”
沈墨儀越說越激動,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,砸在吊牌上,暈開一小片水漬,
“上次在鹽倉看見的童屍,胃裡還藏着苦膽丸,跟齊雲白書房裡的一模一樣,連蠟殼的花紋都沒換,太殘忍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