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剛落,海盜船已經逼近,十幾根繩鈎“嗖嗖”甩過來,有的勾住船幫,鐵鈎紮進木頭“咯吱”作響,木屑飛濺;
有的擦着沈墨儀的耳邊飛過,帶起的風刮得臉頰生疼,頭發都被勾得散亂。
一根繩鈎突然纏住靳寒川的胳膊,鐵鈎勒進皮肉,疼得他倒抽口氣,冷汗浸濕後背。
舊傷處像被火燒一樣疼,左臂幾乎擡不起來,卻死死盯着吊牌,不肯松手。
“把吊牌扔過來!不然砍斷你們的船!”
海盜在對面嘶吼,聲音粗野得像磨刀子。
“别扔!”沈墨儀撲過去,鐐铐纏住另一根繩鈎,使勁往回拽,胳膊繃出青筋,手心被勒得火辣辣地疼,
“大哥,讓弟兄們搬火油桶!海盜船怕火,上次燒黑船帆就管用!”
絡腮胡剛要喊人,又有兩根繩鈎勾住船尾纜繩,海盜使勁一拽,船身猛地傾斜,鹽粒從船闆上滑下來,像水流一樣往船尾湧。
靳寒川左手死死抓住船幫,指節摳進木頭裡,右手砍斷胳膊上的繩鈎,突然彎腰咬住纏住纜繩的繩鈎。
牙齒咬進麻繩,鐵鏽味混着海水味往嘴裡鑽,腥得他想吐,卻拼盡全力往後拽,腰腹繃得像拉滿的弓。
“大哥,我來幫你!”
一個漕幫弟兄舉着砍刀沖過來。
“别砍!拽住了能掀他們下水!”靳寒川含糊地喊。
海盜沒防備,被拽得往前踉跄,一個海盜“撲通”掉進江裡,在水裡撲騰,嘴裡喊着:
“救命!我不會水!齊大人救我!”
靳寒川松口喘着氣,嘴角沾着麻繩纖維,牙龈被勒出了血: